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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欧阳修被任命为权知贡举后,白沙书院内的学子们就考试中该如何作文的议论就没停下过。王景范出于白沙书院的考虑还是主张以古文为主,不过自隋代开创科举考试以来到了大宋,这几百年科场上的状元卷和省试卷流传下的文章来看古文在科场上可是大大的劣势,尤其是最近十年来的科场上虽有张方平在庆历六年权知贡举的时候上书明言指斥石介为首的“太学新体”,但大势亦未曾有多少改观。
张方平知益州,王景范手中的《全宋词》无论是张方平还是苏轼的小传都有两者互有往来的记录,苏洵父子三人在出川赴考之时曾去成都府拜访过张方平。王景范不知道两者关系史如何建立的,不过推想苏洵的文体和张方平在十年前反对石介及其太学体的关系上,他觉得两者的关系早就有密切的往来,正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若是苏洵父子是太学体高手,张方平未必会接纳对方。
“临出川之时,家父曾携我兄弟两人拜访过安道公,安道公也曾看过我们的文章颇为赞赏,若是像十年前那样安道公主持贡举,那就好了……”苏辙有些惋惜的说道。
张方平表字便是安道,听苏辙这么一说,王景范心中也就对先前的疑问有底了。张方平年轻的时候也是极为了得,曾经参加过举茂才异科和贤良方正科的制举考试。同有固定考期的进士科相比,不定期举行制举科考试恐怕是唯一能够与进士科一角一二的选拔人才考试了,而且制举考试先由吏部出三道论,合格后由皇帝亲试策一道,只考策论不考诗赋,其难度之大远在进士科之上——制科第一二等不授以彰显其难度,每一届进士科至少有二三百名进士被录取,而开宝九年(975年)开的制举科考试结果曾经创下无一人合格的记录,可见其难度之高已经令人瞠目结舌。
想到张方平,王景范不得不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苏轼——如果说张方平两中制举科已经是百中挑一之才,那坐在对面的苏轼却是自大宋开制科以来第二个得到第三等成绩,仅次于吴育。如果说自大宋立国到现在除了吴育那个第三等之外,便是张方平的两中制科,当然往后推几年便是眼前的苏轼再次夺第三等,可见这个张方平真是“慧眼识人”,这么早就“预定”了苏轼。
“安道公若是会认卷子,那自然你们两兄弟就得救了,如若认不出来那你们就麻烦大了!”王景范笑着说道:“就算庆历四年的那次考试,安道公亦不是拿太学体没有什么办法么?可见安道公不是没反太学体,而终究魄力不够,若是他那年权知贡举见一个太学体文章便黜落一个,估计现在早就是古文大行天下了……”
苏辙听后惊讶的目瞪口呆,苏轼则笑着说道:“见复,你要多多努力早日争取权知贡举,那我们两兄弟一定来赴考,就等你将那些太学体考生一一黜落,我两兄弟则高中榜首……”
王景范拿起酒杯笑的颇为诡异:“焉知欧阳公不会有此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