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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个英雄，这一点她从没有怀疑过，然而那一刻她却宁可他不是英雄……
那梦，在映天的火海之中，在她拖着沈慕军落入刺骨的江水时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猛然掐断的电影一样，十分突兀而残忍。
李卿卿仿佛溺水的鸟儿一样，猛然大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细碎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一直沿着她漂亮的下颚滑进衣领里。她微微眨动了一下有点失神的双眼，就发现周围依旧漆黑一片，外面似乎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李卿卿愣怔了片刻之后，伸手想要摸索什么，又白又软的手便摸到一堵有点硬邦邦的胸膛。李卿卿正在疑惑的时候，她的手就被一只有点凉的手一把抓住了。
黑暗之中，沈慕军的双眼仿佛夜间的宝石一样，他紧紧的盯着李卿卿有点苍白的脸。
“你做噩梦了？”
他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还带着被吵醒的慵懒与沙哑。
李卿卿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想到这里乌漆麻黑他也看不见，于是开口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李卿卿一开口，她和沈慕军皆是一愣，因为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沈慕军：“你……哭了？”
上一世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没有见她流过一滴眼泪，沈慕军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李卿卿闻言伸手摸自己的脸，哭，这个字对她太陌生了。自从末世她爸爸妈妈死后，她就失去了哭的本能。
沈慕军也跟着小心的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有点湿润的脸颊。他下意识的想要抱紧眼前的女人，可是双手在伸出手去的一瞬间僵住了。
不能，他现在还没有资格。
沈慕军压下心里闷闷地钝痛，轻声问：“你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难过？”
李卿卿闻言，一双大眼睛微微愣怔了一秒。她明明记得，她做了一个非常真实非常漫长的梦。
刚刚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明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这会儿认真一回想，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沈慕军默默地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李卿卿的回答，他忍不住出声又问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