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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要难读一些,原是要她七日读完的,这才不过两日——看得也专注,他走到她身前,她都浑然未觉。
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她用来纾解心情的法子倒是特殊。
宁珣将书卷从她手中抽走,“再这么读下去,要成老学究了。”
衔池这才惊醒似的,眉眼一弯,倏地站起身,结结实实抱住他:“殿下回来也不说一声。”
宁珣揉了两把她后颈,“说了你又不去接,费那功夫做什么?”
刚进东宫那会儿还时不时等在他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蝉衣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别说等,竟是连迎都懒得迎了。
衔池眨了眨眼,“左右殿下回来都是要来寻我。”
她有恃无恐的,这些日子来蝉衣都不劝她去多做什么了——委实也没必要。她不多做什么的时候,宁珣还算克制,她若哪天闲暇无事,多用了几分心思,十有八九便要受不住他。
宁珣笑起来,牵起她手,“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怕闷傻了。”
这时辰金乌将落未落,有凉风驱散暑热,正是出去走走的好时候。
他牵着她,走过湖中长廊——东宫有片湖,占地不小,栽植的半池莲花正盛放,这儿是赏莲最好的位置。
东宫湖边的景色极好,衔池先前不爱过来,纯粹是受前世死前那一夜的影响,对水有着入骨惧意。
可自从春猎那时,她拥着宁珣跳了那一回悬瀑,这惧意竟就此散了。
莲叶底下有锦鲤穿梭,宫人奉上来鱼食,衔池抓了一把,扬进湖中。
鱼群聚拢过来,浮光跃金的湖面下攒起一片红橙。
水气蒸腾,衔池深深吸了一口气,骤然松快了不少。
宁珣从宫人手中将鱼食接过来,示意她们退下去,才开口:“放轻松些,你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还有我。何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谋略能不能成,有时就是差了点儿运道而已。”
“说是谋定而后动,但若事事都能料准,又何必还囿在凡间,岂不是成神了?”
衔池转头看他:“原来殿下猜出来我是为什么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