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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带她去龙港会那天,林觅便知这人是速通捷径,是在整个泞京无可动摇的龙头与后台。
这个理由浅显又符合情理,凭借邬北在名利场混迹多年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到林觅在利用他。
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如果可以,要彻底,到永远,要让他在这深渊里永劫不复,永远不能清醒。
林觅仰头看黑暗中纯白的天花板,呼吸在面颊上燃烧。
良久,她只是平静说:“你以前分手的时候,一般直接说那两个字吗?”
邬北沉默着,腮帮鼓动。
他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没有区别。
有些事情就算看清了,也照样放不下。
他照着图纸一点一点拼合模型,却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被压成积木之前,设计师心目中的完整雕塑。
原来一开始就是山鸟与鱼不同路,只是恰好到了那个交点,分不清是执念还是期待,不甘心地缝缝补补往前走,还是碎成了渣。
他没说话,也没看她。
手掌烦躁地从头皮后往前喇,眼底沦丧着一团迷烟,耿耿于怀不愿放弃。
挂在墙上的钟表走得很慢,滴滴答答转着秒针。
无尽的黑暗里,窗外霓虹广告牌闪烁变换,去年新年滚动了一夜她的名字,如今只剩真实与虚幻交叠的斑驳色彩。
听说换了东家,那座塔楼的广告牌也要拆了。
“我可记得啊,”林觅甜甜笑了下,眼底无波无澜,像枯萎的玫瑰,“靠近树林的那间舞蹈教室,你在外头跟陈栀夕就说了那俩字。”
邬北掀了眼皮,浑身有股颓魄气儿:“你提别的成不,我尽力满足。”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也会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