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面刀狼，一面羔羊

为了促成这门亲事，他不惜采取特殊手段，将董员外所有产业逼得几近崩溃，实在难以为继，这才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父亲不用内疚，这本就是我的劫数。”苏狂安慰道。

生死各安天命，即便是神都尚有劫数，苏狂的死若是抛开人力为之，便是他的大限到了。就算董春不对他下手，他也无多少阳寿可活。

除非有大能力者，实力超过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做到逆天改命，当然，也有着限制。

可以无法，但不能无天。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人，苏行背负着双手，朝着书房走去，“随我来。”

苏狂慢步跟上，心思灵动。

他倒不担心苏行看出他的异常，早在此之前，他便已将自己的灵魂彻底与这幅躯体融为一体。

并且，他已经知道苏狂想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

书房内，一根麝香渐渐燃着，幽闭的环境里气氛凝重。

苏行见苏狂想得如此开朗，心中大为宽慰。

他是最先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出现了变化，从眼神到气质，总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深邃。之前他以为儿子身上附着了邪异之物，后来苏烈亲自过来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任何问题之后，他这才将这些归结于儿子的改变。

他本就盼望着苏行能够懂事一点，成熟一点，不要整天游走在烟花柳巷，虚度时光。如今看到儿子往好的方向变化，他自然乐意看见。

“既然这样，我等会就去一趟董家，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便不用再顾忌董家的感受了。”

他语气森然，显然是因逆鳞被触及的愤怒。

“你可知是谁对你下的手？”苏行目光灼灼。

“董春。”

苏狂窥见李渊的心思，所有一切已经了然。

他自觉没有隐瞒苏行的必要，并且苏行已经猜到了大概。

苏行听到这个结果，眼神陡然黯淡下来，他摇着头重重叹息一声，怜惜的看向苏狂：“我本以为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却没有想到差点亲手葬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