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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昌环顾室内。里面没放什么家具，靠墙摆着两个纸箱，塞满了人偶、玩具乐器、积木之类。纸箱旁边放着几本绘本。
“我原想，等瑞穗上了小学，这个房间就给她学习用。”
和昌点点头，走近窗边，俯视着下面的庭院，想象着从院子里往上看，看见孩子们在窗里挥手的样子。
“给你爸妈打电话了吗？”
薰子“嗯”了一声。“他们都哭得厉害。说，总也等不来我的电话，想着，多半是没救了。妈妈一个劲儿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还想以死赎罪。”
想到岳母的心情，和昌的心更痛了。
“这样啊……那么，关于捐献器官的事，他们怎么说？”
一直把头埋在泰迪熊里的薰子抬起头来。
“说他们无法判断，交给我了。”
和昌往墙上一靠，顺势滑到地上，盘腿坐下。“你那边也是啊。”
“公公也是？”
“嗯。他说，这件事只能让做父母的来决定。”
“果然。”薰子把泰迪熊放回纸箱里，“哪怕那孩子托个梦回来也好啊。”
“梦？”
“是啊。托个梦，说她想怎么做。是想这样静静地停止呼吸，还是至少想让身体的一部分继续在这世上存续下去。如果她托梦来了，我便照她说的去做，这样，就不会留下遗憾了。”薰子说着，缓缓摇头，“可是，不可能的。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我和我爸谈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能知道瑞穗的想法就好了。于是我想，如果那孩子长大了，关于这个问题有了自己的看法，她会得出什么结论呢？”
薰子直勾勾地盯着泰迪熊。“如果瑞穗长大了……”
“你怎么想？”
和昌想，她大概会这样回答：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但薰子想了想，沉默不语。
终于，她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