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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沐滢却明白了。这个是柳秦枫的解药,世上无药可解的剧毒,他竟然真的带回了解药。
但是,她们永远不会知道,柳冰烨为了这瓶解药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柳冰烨为了得到这瓶解药,自愿答应毒鬼为他试毒炼毒,而这瓶解药便是他们之间交易的筹码。
毒鬼,江湖人称鬼面毒物,杀人不眨眼,却偏偏对制毒情有独钟。自称,世上没有他解不开的毒。所以,柳冰烨才会找上他,跟他交易,甚至他还不知这解药是真是假,就已兑现承诺,为毒鬼试药。所以,他拿到解药时才没有及时去找柳秦枫,生怕他看出一丁点的端倪。
也因此,当他来到这里时,才赶得及救了沐滢一命。就算不救沐滢,他也不确定自己能长久的活下去。
“好好……照……顾……二……二哥!”说完这句,柳冰烨虚弱的闭上了眼,他好累。
“不,柳冰烨……”沐滢悲伤的大叫。在这一刻,她不知自己对柳冰烨是何感觉,恨吗?早在他替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刀时,不复存在了。反而,此刻,她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除了难过,其他的,她都不再分得清。
倏然,狂风起,强大的风力使得在场的人都微微眯了眼。
只闻一声惨叫。
待到一切恢复原样时,柳冰烨的身体已然不见,而那把方才插在柳冰烨心脏的匕首竟是直直的插入了站在八来米开外穆召的心脏。
而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甚至只是众人一眨眼的工夫,柳冰烨消失,穆召倒在血泊中抽搐,眼神中满是愤懑不甘。
蓦然,穆召仰天狂笑,瞳眸中是毁天灭地的寒意:“穆盈,就算……要死,我也要……柳家人……全……部……陪葬。”
“龙昊月,就算我没有……误导……你,柳家的人……也都……该死。柳秦枫的……生母……是……当年……袁……成杰……的幼女,柳秦枫乃是……判臣……之后,当年,柳绝辰……私藏……朝廷……侵……犯,罪……罪无可怒……其罪……当诛。”说完这句,穆召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阴毒的面庞满是狠厉,脸上慢慢失去血色,吐出最后一口气不动了。
他会在下面看着柳家人最后的下场。
穆召最后拼死的狂吼,着实把沐滢愣住,她没有想到到最后他还是不愿放过柳家人,拉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龙宸逸淡漠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稍纵即逝。
沐滢的伤痛,龙昊月看在眼里,只是不知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她,他总是有太多的不忍,太多的顾虑。
只是这次……
他还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微微瞥开眼,龙昊月冷漠道:“穆召方才的话,本太子听的清清楚楚,也会如实上禀父皇。”他特地将“如实”二字咬的极重。
话落,龙昊月转身离开,路经龙宸逸时,低声道:“三皇弟的意思,本王明白了。自会给皇弟一个满意的答复。”
龙宸逸淡淡的看来他一眼,不置可否。
“沐姑娘,在下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并不影响结果。如若沐姑娘还有事找在下帮忙,大可到寒舍找在下,在下会在江南再逗留三天。”话落,龙宸逸也未管沐滢内心的伤痛,冷漠的转身离去。
须臾,沐滢起身,双手死死的握紧手中的药瓶,面无表情的离开。
回到别苑时,沐滢已经将内心的伤痛深深的埋在了内心深处。
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发现柳秦枫一席红衣耀眼的站在院门口,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院口,在看到自己的身影之时,潋滟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安心与笑意。
看到他温柔的笑意,想到风华绝代的柳冰烨,想到他一生守护的柳秦枫,强压内心深处的悲伤霍然间苏醒。
璀璨的明眸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沐滢瞪大了眼睛,阻止悲伤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
“相公……”沐滢哽咽唤道,行步走进柳秦枫,将他现在还异常虚弱的身子拖回了房间。沐滢张口,欲语还休,“相公,自己的身体还未好,怎能在外面吹风呢?”出口的话,变成了责备。
她实在没用勇气说出,柳冰烨为了救她,胸口中了一刀,现在还生死不明。
柳秦枫不语,眸中含笑的看着她,只是他左边的眉目不动声色的向上微微挑了挑。
沐滢抬首,微微笑了笑,将柳秦枫强行拉回了床上,道:“生病的人就该躺在床上,你不准下床,嗯?”柳秦枫沉默,但却是依言上床休息。
见此,沐滢温柔一笑,问道:“相公,你渴吗?我去给你到杯茶吧?”转身,泪水潸然滑下,死死的握紧手中的深紫色药瓶,她必须不动声色的将解药给柳秦枫喝下。
相公,原谅我,原谅我没有勇气道出事情的真相,我好怕你会怪我,我好怕看到你憎恨的眼神。那样,我真的承受不了。
请允许我自私一次,我真的好想好想陪着你,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自私,也在所不惜。
行至桌旁,纤细的手指取过一旁的茶杯,打开瓶盖,一阵梅花香气扑鼻而来,满室馨香。倒下紫色瓶子中的无色透明液体,拿起茶壶,混着茶水倒进杯中。拿起杯子,右手微微晃动,使它混合均匀,然后左手悄然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微笑,然后转身,朝柳秦枫走去。
由于沐滢所做的一切均是背对着柳秦枫,所以他不知,沐滢所做的事以及她内心痛苦的挣扎。
接过沐滢所递的茶,柳秦枫金色的眸子闪了闪:“这茶怎会有一股梅花的馨香。”微微吹了吹,柳秦枫一饮而尽。
“这茶很好喝,不知滢儿是从哪里所获,又命名为何呢?”
沐滢一愣,嘴角上翘:“好喝就好。不过,想要喝第二杯,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柳冰烨来换取这瓶解药了。
“柳秦枫,我把事情搞砸了。”沐滢低头,悲伤道,“起先,我去找龙宸逸帮忙……”沐滢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答应龙宸逸的条件,还有柳冰烨生死不明一事。
“最后,我没想到穆召竟然这么清楚柳家的事情。知道这件事,他当着龙昊月与龙宸逸的面,说出了你的身份。而龙昊月也告知他会如实上报皇帝,所以,我认为他会咬着此事不放。我虽然洗清了柳氏一族谋反的罪名,却也把他们陷入了另一个绝境。现如今,只有为袁氏翻案,才能解柳氏的燃眉之急。”
“滢儿,别自责。”她语气中深深的自责,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在第一时间,他没有责怪她,反而是先给于她安慰与关怀?
“这件事不怪你。滢儿,你想想,若是你不这般做,柳氏一族也无法洗脱谋反的罪名。比起谋反之罪,私藏钦犯又算得上什么呢?而且,其结果也都一样,再说滢儿,你也是一片好意,我又岂会责怪你呢。”眸中深浓,柳秦枫柔声安慰。
柳秦枫的安慰像一泓暖流流进了沐滢悲伤的内心深处,一生有夫如此,死而无憾。
“可是,柳家谋反罪名是子虚乌有,而私藏钦犯,可就坐实罪名了啊。”
伸手将沐滢娇弱的身子揽进怀里,柳秦枫叹息,“滢儿,别再自责。”滚烫的泪缓缓滴落在了柳秦枫温热的胸膛,在这一刻,沐滢觉得好幸福。
“柳秦枫,你会一辈子要我吗?永远不会再次将我推开吗?”
“不会。”柳秦枫回答的肯定,环在沐滢身上的双臂紧了紧。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主动推开你了。
“嗯。”沐滢含泪点头。
两人相拥了一会,沐滢抬眸望进柳秦枫妖异的眸中,认真的问道:“相公,为袁氏成功翻案的机会有几成?”
“七成。”柳秦枫妖艳的眸中亮光一闪,最后沉寂黯然。事实上,为袁氏翻案成功,只有三层机会。朝堂上,龙昊月与龙宸逸势力相当,而宰相却是一直立拥太子龙昊月称帝,他更是龙昊月一党的核心。若是皇帝不打算废除太子,绝不会惩治丞相的罪名,如若不然,朝中便是由龙宸逸一党做大,而龙昊月也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除掉丞相。所以,想要翻案,是不太可能。
怪不怪,以前他太过急功近利,愚蠢到竟找龙昊月帮忙。如今,他不再执着于报仇,反而很多事情,看的清楚些。
“相公,我们赌一把吧。我们将证据交与龙宸逸,借他之手平反袁氏冤案,如何?”看着沐滢眸中的晶亮,柳秦枫点头。
这是一把没有胜算的赌博。
隔日,沐滢孤身一人再次拜访了清逸小筑。还是上次那个花园,龙宸逸孤傲的站立在那溪水亭边,背影看上去有着孤寂的落寞。
“龙公子。”沐滢凝声唤道,她不愿意等,只因她没有很多的时间。
“沐姑娘,何事?”回身,龙宸逸的淡色的眸中闪过幽光,问道。龙宸逸的冷傲淡漠,让沐滢微微失神,犹记得柳冰烨的个性也是这样,客气中总是带着若有既无的疏离。
“龙公子,我不愿拐弯抹角,想必上次龙公子也听到了穆召临死前的话了吧?当年袁氏一案,袁氏一族实属冤枉,沐滢求龙公子相助,还袁氏清白。”
沐滢直接道明来意,并没有拐弯抹角,使得龙宸逸清俊如画的眉目讶异的挑了挑。
“此案事隔多年,想要翻案,谈何容易?更何况,当年证据确凿,一些相关的人与事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埋地下了。”龙宸逸微微叹息,而焦虑的沐滢却没发觉当年之事,龙宸逸比自己更了解。
明眸中满是深浓的担忧,忽而沐滢问道:“若是找到当初丞相为了一己之私,铲除异己,栽赃嫁祸的证据,是否有胜算?”
蓦然,龙宸逸淡漠的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你手中握有丞相当年挑战法纪的证据?”
稍稍想了想,沐滢肯定点头,道:“当年柳秦枫的母亲早在袁成杰得到消息以前就将她与证据一起送了出来,也是因为这个,袁氏一族才惨遭灭门。”说着,沐滢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所谓丞相贪赃枉法,勾结外邦的证据,递给了龙宸逸。
龙宸逸眸子一闪,却并没有接过沐滢手中的东西,而是好奇的问道:“沐姑娘,你就如此信任在下?”
沐滢一笑,不置一词。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她与柳秦枫打算孤注一掷下这个赌局,自然不会对龙宸逸起疑。
“我在赌自己的运气并没有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