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脚踩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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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凶

萧雅婷叹息了一声才问：“既然是意外，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虽然是意外，但是是由我促成的，假如那一天我没有出现，罗紫紫还会活得好好的，是我的出现害死了罗紫紫，不，我本来就不该爱上她……因为我不够宽容，既然我没学会宽恕和容忍，就不该选择去爱一个漂亮的女人，实际上是我的小气害死了罗紫紫……”沉默了好半天，马林才继续说，“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始终都活在自责和愧疚里，这些年，也有很多好女孩主动向我示好，可惜都被我生硬地拒绝了，因为我还是放不下罗紫紫，没勇气敞开心扉抛开一切去爱别人，其实，我最害怕的还是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再一次被伤害。”

“因为你对身边的女性同事太冷漠了，所以你就有了‘福尔马林’的绰号？”

“嗯，也许是吧。”

“那么我现在越来越好奇，罗紫紫的死是怎样的一个意外呢？”

“那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

“一个男人？”

“对，一个男人。”

“漂亮的女人当然会有很多追求者，这也并不奇怪啊？”

“可那个男人太老了……”

“你的意思是……”萧雅婷已经能猜出十之八九，“你是说，罗紫紫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姑娘？”

“每个人都希望生活得好一点，追求幸福的手段和底线各有不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别人，但我接受不了我喜欢的女人是那一类人。”

“我要是男人，我也接受不了，虽然说，一个女人在社会上立足，她们面对的困难和诱惑要比男人多得多，但总归是要有底线的。”萧雅婷看向马林，他的脸色很难看，她问，“你想和罗紫紫分手，惨剧就是这么发生的是不是？”

马林没有直接回答萧雅婷，而是继续自己的叙事顺序，他说道：“那天晚上，我给罗紫紫打电话，她关机了，我的心火烧火燎地难受，就驱车去找罗紫紫，茶楼的主事说罗紫紫今天提早回去了，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一听这话，我更加担心，把车停在她住的地方，刚要上楼，我却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正式罗紫紫。

“她没有发现我的车子，而是快步走到马路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我发动车子跟踪前面的出租车，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居然停在了一家小宾馆的门口，罗紫紫从车里走下来进入了宾馆，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个单身女人去宾馆能够干什么，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想法没那么肮脏。

“我强压着怒火没有跟着罗紫紫闯进宾馆，而是坐在车里，回忆着罗紫紫给我留下的那些美好的印象，说真的，我跟她相处的半年时间里，我感到很温暖，我想要娶她，心里也有一种想要成立一个家庭的欲望，从罗紫紫的外表上看，我绝不会把她和那些肮脏的事情联系起来，她是那么清纯，那么出污泥而不染，那么真水无香，可惜这一切都是罗紫紫努力营造出的幻影，她这个女孩子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心里的极度不平衡令我喘不过气来，心头就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当时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四周的灯红酒绿都逐渐发暗，我的手心出了汗，双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搓着，我很想打架，对，想用武力去解决一切纠纷，但很快，理性就把那种冲动压下去，我深呼吸了几口，心想，算了，我跟那个女人仅仅相识了半年，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与之相处的时间也没多少天。

“既然我不怎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既然爱情是如此痛苦和折磨人的一件事情，我还是早早放弃算了，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就是不甘心。最终，我狠下心来，刚准备调转车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我真的看见罗紫紫跟着一个男人从宾馆里走了出来。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二人表情暧昧，绝不是亲戚或别的什么关系，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因为我是警察，警察也有警察的敏感。

“我能清楚地感觉出，心头的怒气一直涌到了头顶，我推开车门从车座上站起来，眼前发黑，身体不得不靠在车门休息一下，当我恢复过来之后，那老男人已经坐上自己的车开走了，不过，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码。

“罗紫紫看见了我，她呆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盯着我，我就是要让她看见我，要让她知道，这种脚踏两条船的阴谋已经被我发现了，而我，就在这个时候，嘴角上翘，我留给罗紫紫的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一个微笑，然后我钻进车里，开车离开了宾馆门口。

“回去的路上我很难表达当时的复杂心情，有一种解脱，有一种庆幸，庆幸在自己没有完全跌入爱河之前就发现了真实的罗紫紫，但最多的还是心痛，因为罗紫紫是我遇见过的最打能动我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和她谈话中的那些小温馨让我难忘，她也是让我产生结束单身生活冲动的唯一一个女人，总之，我很心痛，也很不甘心，我开始恨她，也恨那个老男人。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才把手机拿出来，看见上面有一条罗紫紫发给我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我倒在床上，双眼很热，但很快我就强迫自己微笑，然后是大笑起来，这种不合逻辑的表情变化，把我的泪水克制住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不是男人的自尊让我不愿意流泪，而是我觉得不值，对于这样一个轻浮的女人，我觉得为她流眼泪根本不值得。

“第二天无精打采地去上班，本以为事情就可以这样过去，但一个人要是真动了心，也是很难一下子把情感全部忘记的。我记起了那个车牌号码，然后动用关系查出了那个车主，车主是个做生意的小老板，不过他的公司最近经营不善就要倒闭了，似乎他现在生活得捉襟见肘，打听出了这个消息之后，我的心里有了一点快乐。

“一直我都这样认为，老天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公平得不能再公平了，想赚钱就不要想从政，当了官你就别惦着发财，有了钱就别想玩弄女人，总之，人不能够太贪心，什么都想捞一笔早晚要倒霉的。

“我和罗紫紫的关系似乎就到这里结束了，后来我想，假如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该有多好，可惜不能如愿，只因为我们的心里还有着对方，这才是最重要原因……

“一个星期就那么坚持着过去了，周末的时候，我接到了罗紫紫的一个电话，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她很想见见我，把事情当面解释清楚，她还强调，她心里已经有了我，对于我绝不是单纯的玩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