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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上前一步,带着明显的疑惑,反问道:“我只想问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的夫君如今出了事,为何也要将我们排除在外呢?”
见秦姝意迟迟不说话,他又无奈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连自家的血亲都不值得你相信了吗?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不是的,哥哥。”少女猛然抬头打断,眼中的泪花还在打转,勉强抑制着流泪的冲动。
“正因为血浓于水,所以才不忍让父兄和娘亲为我操心。”她的话一顿,“旁人不知,可哥哥马上要入朝为官,难道也不清楚么?”
秦姝意唇角微勾,露出一道十分勉强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
“陛下日薄西山,太子却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失了左膀右臂,倘若尚书府也因此惶恐不安,那太子殿下怎么办?”
她叹道:“哥哥,人心是浮动的。”
所以越到动荡之时,越要镇定,而不能落得个人人自危的境况,给心思叵测之辈以可乘之机。 尚书府不能出面;东宫不能出面。
高宗的身体一日日地衰败下去,这天下也没有挂念侄子而忽略天子夫君的先例,是以裴皇后也只能留在宫里。
临安城看似平静,时则已经处在另一个龙潭虎穴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今虽然太子已立,可终究吃了根基不稳的亏,朝堂之中多的是墙头草,倘若太子一党势微,势必会引发动荡。
桓王和穆王无论上辈子,还是这一世,都野心勃勃,在暗处窥伺,只等最后一举抹杀太子。
秦姝意这半月里虽闭门不出,可对京城变幻莫测的局势却了然于心,更不敢有丝毫放松。
桓王虽背靠郑太傅,但是太傅如今垂垂老矣,而他自己又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苗子,朝中诸位大臣也不会把赌注压在桓王身上。
可是萧承豫不同,秦姝意太了解他那些阴私果决的手段,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倘若他在此时抛出橄榄枝,难保不会有人上钩。
从前虽断了他的财和兵,可她现在也不敢笃定萧承豫不会卷土重来,毕竟中间还藏着个宁婕妤,当年天水一祸中的将门遗孤。
赵氏满门野心勃勃,自然也不会忽视对两个嫡女的培养,只怕这宁婕妤还有后招,筹谋多年,自然也有破釜沉舟的孤决。
在他们行动之前,秦姝意需得把一切都安排好,唯有如此才能求一份安心。
她和这群人争的从来不是金银权势,而是命,是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