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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再白痴,我也知道这个药是有控制的。普通人是拿不到这么多的药的。果然,第三天,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英语跟我说,他救了我,要我报答他。我答应了。然后他给了我更多大剂量的杜冷丁止疼针,我顺利的挺过了恢复期,可是我也染上了瘾。”
沈柒惊叫一声:“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气场好可怕!给人一种邪祟的感觉。他出现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展博苦笑一声,说道:“除了他一个人会英语之外,其他人都讲着我听不懂的语言。那个男人出现了一次之后,就消失了。等我康复之后,有人带来了一个信封,让我去做一些事情。对,你猜对了,都是一些违法的事情。我没的选择,因为有人看着我,而且,用药物控制着我。”
“从此,我就走上了不归路。我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每天都有人看着我,我做了什么,跟什么人说了话,都有人盯着。甚至我上厕所都有人跟着。我就那么过了两年不人不鬼的日子。直到今年,那个邪祟的男人突然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问了我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一次,他用的是中文。”
沈柒挑眉,惊讶的看着他。
“他问我,是不是中国人都重情?是不是爱上中国的男人,都会是悲剧?是不是中国人的执念格外深?这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坐了很久,然后沉默的离开。我总觉得这三个问题不是问我,而是问他自己的。可是从那一天之后,再也没人跟着我了。所有对我的监视,全部撤掉了。”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可是我尝试了几次,我做出想逃走的姿态,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我这才明白,我被释放了!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想要回到你们的身边!可是当我看到镜子里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的时候,我马上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我已经完了,我回不来了!我没有护照,没有身份,我想回来都不能走正常途径。”
“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我想拿回来给你们,我都做不到。几经辗转,我通过蛇头转了几个地方,终于回来了。可是我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都生活在阳光下,我看着丑陋的自己,我就想唾弃我自己!小七,我知道你已经嫁过人了,你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出现?我这个样子,我的父母如何接受?你让我如何有这个勇气站在他们的面前?”
沈柒轻轻摇头:“不是这样的。展博,在叔叔阿姨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子。”
“小七,这几句话你不觉得是自欺欺人吗?”展博反问她:“既然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为什么不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呢?如果让他们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你觉得他们能接受吗?不能!我爸妈一定会疯的!”
沈柒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可是你知道吗?阿姨因为忧思过重,大脑里长了个东西,是癌症,晚期!而且已经转移了!医生刚刚宣判,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如果你早点出现,阿姨是不是就不会”
“什么!”展博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脸色一阵刷白:“不。不可能!”
沈柒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展博,回来吧!哪怕让阿姨走完最后的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