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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后来小叔也有些晕了,问我为何千杯不醉?
杂毛小道在旁边哈哈直笑,附耳与他说明分晓,结果小叔骂了一句脏话,人便栽到了桌子底下去,害得我们又是一阵忙活。那天开心,一席吃到夜间十一点,很多人都喝多了,便连惯来养身的萧老爷子也陪着喝了三杯,有人醉了,有人哭了,不过那都是喜悦的泪水。
宴后,残羹冷炙自有婆姨们收拾,我和杂毛小道一身酒气地坐在主屋的青瓦房檐上,看着村中灯火寂寥,远处田地里蛙声一片,那弯小河在星光下缓缓流淌,不由得享受起这短暂的宁静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杂毛小道的叹气声,问他怎么了?
杂毛小道问我刚才看到三叔了么?我点头,说开席不久就被姜宝推回房间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吧。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没睡。
三叔离我们这儿隔着两个院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判断的,不过也没有询问——虽说杂毛小道手刃周林,清理了门户,但是三叔养育周林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梅浪那种无情之人,怎么会不心伤呢?而且当日我们初见三叔的时候,意气风发,好睿智干练的一个乡间奇人,此刻却终日与轮椅为伍,缠绵病榻,他心里的那种失落和孤苦,又是谁能够了解的呢?
谈及三叔那斑白的两鬓,我和杂毛小道就嘘唏不已,可是这天下之大,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那雨红玉髓,或者说是龙涎液呢?
我们在萧家待了三天左右的时间,这几天白天的时候,我和杂毛小道帮着他家里做些农活,晚上回来,要么便与长辈们聊天谈话,要么就在三叔房间里面商量病情,三叔这病伤及了神魂,肥虫子管不得用,若像是洗髓伐骨金丹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更是虎狼之药,宛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