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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的时候,我还在犯愁如何忽悠到一个女生,陪着我一起过年回家,去给我母亲一个交待。然而到了现在,接近年关,我竟然身负重罪,正在逃亡的路上。
不知道身在黔阳的父母,身体可好,心情是否愉快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然而当我真正明了到了诸多的苦难,心如金坚的时候,唯一让我伤神的,也就只有生我养我的父母了。
过了好久,我才收敛情绪,跟加藤亚也草草聊了几句,然后扶着墙,返回房间。
当天晚上,加藤亚也端着织田信玄给我弄的汤药,也不知道是啥子,浓稠如汁,泛苦清凉,喝下去之后,我身体的温度似乎降了一些。亚也似乎对我的故事十分好奇,而一路憋屈的我,也急需一个倾述的对象,说一说心中的冤屈,于是我们当天晚上聊了很久。其间,我反复地强调,我一定要讲杂毛小道救出来,死不足惜。
加藤亚也是个外表美丽、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而且有着足够的好奇心,说得高兴时给我喝彩,说得悲伤时,自己倒是潸然泪下,说到我被人冤枉、被白露潭诬陷的时候,这女孩子紧紧咬住饱满红润的嘴唇,嘀咕着几句日本话,我这回倒是听懂了——这就是著名的“八格牙鲁!”
当然,我讲的东西有详有略,这是长期小心谨慎的结果,不过所说的一切,已经足够将整件事情,讲得一清二楚了。
加藤亚也动情地拉着我的手,说陆桑,你受苦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让我好心疼啊……
我听这话有些不对劲,连忙摆手,脸上挤出笑容,说没事,我这不是还活着么?而且还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