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僭越

耳中，回响着他的承诺，此刻的姜珠妍，仰着脸，眉间带着一抹释然的欢喜，双手顺着他的下颌，向上攀去，捏住了他的耳垂，缓缓阖上了眼眸，自此尽情沉沦……

初春的夜，愈发深沉……

那么，他和她，朋友之余，还有别的什么么？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是刻意让自己不去考虑。

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好像必须要有一个答案了。

眸子里，映着她如玉般精致的耳廓，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却已经“自动”做出了选择。

他毫无预兆地，环住了她的腰，手臂微微用力，没有一丝迟疑地，拥住了她，这个名动世界的，她。

“最重要的是，宇一，这样的世界里，不再有我……”她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你，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么？”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手背上，没有声息地，暴出了许多狰狞的青筋。

“试管婴儿，听说过么？”姜珠妍顿了顿，继续说道，“孩子出生以后，不论男女，都会姓姜……”

“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除了医生和护士，也只会有你和我两个人……”

“当然，如果你想用传统的方式让我怀孕……”脸上蓦地浮现出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姜珠妍重新捡起了青春期的顽皮，犹如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大姐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柔地呼着气，“我也是可以的哦~”

她，似乎有点吃惊于他的反应，可身体还是神经反射一般地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温顺地靠在他怀里，依偎着他的胸膛。

这是这么多年，他和她，第一次僭越，也是唯一一次僭越。

但不论是他，还是她，都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望着她渐渐晕开一丝丝绯红的脸庞，凝视着她清冷中却又夹杂着几分讶然的眼眸，慢慢地，低下头；慢慢地，靠近她；慢慢地，交融着彼此的呼吸；慢慢地，触碰着她的上唇；慢慢地，吻住了她……

“好。”

她，说出这些话，心中的颜色，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是虚无的白，还是黯然的黑？

鼻间萦绕着她淡雅的气息，她身上的温度，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只是，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自此近在咫尺的她。

他和她，相识，相知，成为伙伴，成为朋友，成为战友，真的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让他很多时候都忽视了，她，其实也是一个女人。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走过一道道风起云涌，波澜骤起。